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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统历 西汉末 · 刘歆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一
夫历《春秋》者,天时也,列人事而目以天时。
传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
是故有礼谊动作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以之福,不能者败以取祸」。
故列十二公二百四十二年之事,以阴阳之中制其礼。
故春为阳中,万物以生;
秋为阴中,万物以成。
是以事举其中,礼取其和,历数以闰正天地之中,以作事厚生,皆所以定命也。
《易》金火相革之卦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又曰「治历明时」,所以和人道也。
周道既衰,幽王既丧,天子不能班朔,鲁历不正,以闰馀一之岁为蔀首。
故《春秋》刺「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于是辰在申,而司历以为在建戌,史书建亥
哀十二年,亦以建申流火之月为建亥,而怪蛰虫之不伏也。
自文公闰月不告朔,至此百有馀年,莫能正历数。
子贡欲去其饩羊,孔子爱其礼,而著其法于《春秋》,经曰:「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传曰:「不书日,官失之也」。
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底日,礼也。
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言告朔也。
元典历始曰元。
传曰:「元,善之长也」。
共养三德为善。
又曰:「元,体之长也」。
合三体而为之原,故曰元。
春三月,每月书王,元之三统也。
三统合于一元,故因元一而九三之以为法,十一三之以为实。
实如法得一。
黄钟初九,律之首,阳之变也。
因而六之,以九为法,得林钟初六,吕之首,阴之变也。
皆参天两地之法也。
上生六而倍之,下生六而损之,皆以九为法。
九六,阴阳夫妇子母之道也。
律娶妻而吕生子,天地之情也。
六律六吕,而十二辰立矣。
五声清浊,而十日行矣。
传曰「天六地五」,数之常也。
天有六气,降生五味。
夫五六者,天地之中合,而民所受以生也。
故日有六甲,辰有五子,十一而天地之道毕,言终而复始。
太极中央元气,故为黄钟,其实一龠,以其长自乘,故八十一为日法,所以生权衡度量,礼乐之所繇出也。
经元一以统始,《易》太极之首也。
春秋二以目岁,《易》两仪之中也。
于春每月书王,《易》三极之统也。
于四时虽亡事必书时月,《易》四象之节也。
时月以建分至启闭之分,《易》八卦之位也。
象事成败,《易》吉凶之效也。
朝聘会盟,《易》大业之本也。
故《易》与《春秋》,天人之道也。
传曰:「龟,象也。
筮,数也。
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
是故元始有象一也,春秋二也,三统三也,四时四也,合而为十,成五体。
以五乘十,大衍之数也,而道据其一,其馀四十九,所当用也,故以为数。
以象两两之,又以象三三之,又以象四四之,又归奇象闰十九及所据一加之,因以再扐两之,是为月法之实。
如日法得一,则一月之日数也,而三辰之会交矣,是以能生吉凶。
故《易》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
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
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并终数为十九,《易》穷则变,故为闰法。
参天九,两地十,是为会数。
参天数二十五,两地数三十,是为朔望之会。
以会数乘之,则周于朔旦冬至,是为会月。
九会而复元,黄钟初九之数也。
经于四时,虽亡事必书时月。
时所以记启闭也,月所以纪分至也。
启闭者,节也。
分至者,中也。
节不必在其月,故时中必在正数之月。
故传曰:「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馀于终。
履端于始,序则不愆;
举正于中,民则不惑;
归馀于终,事则不悖」。
此圣王之重闰也。
五位乘会数,而朔旦冬至,是为章月
四分月法,以其一乘章月,是为中法。
参闰法为周至,以乘月法,以减中法而约之,则六扐之数,为一月之闰法,其馀七分。
此中朔相求之术也。
朔不得中,是谓闰月,言阴阳虽交,不得中不生。
故日法乘闰法,是为统岁。
三统,是为元岁。
元岁之闰,阴阳灾,三统闰法。
《易》九厄曰:初入元,百六,阳九;
次三百七十四,阴九;
次四百八十,阳九;
次七百二十,阴七;
次七百二十,阳七;
次六百,阴五;
次六百,阳五;
次四百八十,阴三;
次四百八十,阳三。
凡四千六百一十七岁,与一元终。
经岁四千五百六十,灾岁五十七。
是以《春秋》曰:「举正于中」。
又曰:「闰月不告朔,非礼也。
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
不告闰朔,弃时正也,何以为民」?
故善僖「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
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
至昭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失闰,至在非其月。
梓慎望氛气而弗正,不履端于始也。
故传不曰冬至,而曰日南至
极于牵牛之初,日中之时景最长,以此知其南至也。
斗纲之端连贯营室,织女之纪指牵牛之初,以纪日月,故曰星纪。
五星起其初,日月起其中,凡十二次。
日至其初为节,至其中斗建下为十二辰,视其建而知其次,故曰「制礼上物,不过十二,天之大数也」。
经曰春王正月,传曰周正月「火出,于夏为三月,商为四月,周为五月
夏数得天」,得四时之正也。
三代各据一统,明三统常合,而叠为首,登降三统之首,周还五行之道也。
故三五相包而生。
天统之正,始施于子半,日萌色赤。
地统受之于丑初,日肇化而黄,至丑半,日牙化而白。
人统受之于寅初,日孽成而黑,至寅半,日生成而青。
天施复于子,地化自丑毕于辰,人生自寅成于申。
故历数三统,天以甲子,地以甲辰,人以甲甲。
孟仲季叠用事为统首。
三微之统既著,则五行自青始,其序亦如之。
五行与三统相错。
传曰「天有三辰,地有五行」,然则三统五星可知也。
《易》曰:「参五以变,错综其数。
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
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
太极运三辰五星于上,而元气转三统五行于下。
其于人,皇极统三德五事。
故三辰之合于三统也,日合于天统,月合于地统,斗合于人统,五星之合于五行,水合于辰星,火合于荧惑,金合于太白,木合于岁星,土合于填星。
三辰五星而相经纬也。
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
五胜相乘,以生小周,以乘《乾》《坤》之策,而成大周。
阴阳比类,交错相成,故九六之变登降于六体。
三微而成著,三著而成象,二象十有八变而成卦,四营而成易,为七十二,参三统两四时相乘之数也。
参之则得《乾》之策,两之则得《坤》之策。
以阳九九之,为六百四十八,以阴六六之,为四百三十二,凡一千八十,阴阳各一卦之微算策也。
八之,为八千六百四十,而八卦小成。
引而信之,又八之,为六万九千一百二十,天地再之,为十三万八千二百四十,然后大成。
五星会终,触类而长之,以乘章岁,为二百六十二万六千五百六十,而与日月会。
三会为七百八十七万九千六百八十,而与三统会。
三统二千三百六十三万九千四十,而复于太极上元,九章岁而六之为法,太极上元为实,实如法得一,阴阳各万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气体之数,天下之能事毕矣(《汉书·律历志》上:向子歆,作《三统历》及谱以说《春秋》,推法密要,故述焉。案《律历志》下,仅末一条系班固所补,其全卷皆《三统谱》也,文多不录,褚少孙《历术》以下放此。)
汉官仪上 其五十八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四
太史令,秩六百石,望郎三十人,掌故三十人。
昔在颛顼,南正重司天,火正黎司地。
唐、虞之际,分命羲和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
至于夏后、殷、周,世序其官,皆精研术数,穷神知化
春秋时,鲁有梓慎,晋有卜偃,宋有子韦,郑有裨灶,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其言屡中,有备无害。
汉兴,甘石、唐都、司马父子,抑亦次焉。
末涂偷进,苟忝兹阶,既暗候望,竞饬邪伪,以凶为吉,莫之惩纠(《太平御览·职官部》。案:引「应劭曰」。)
元会日蚀议 曹魏 · 刘劭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二
梓慎裨灶,古之良史,犹占水火,错失天时。
《礼》,诸侯见天子,入门不得终礼者四,日蚀在一。
然则圣人垂制,不为变异先废朝礼,或灾消异伏,或推术谬误(《通典》七十八。建安中将元会,而太史上言,正朝当日蚀,朝臣议应会不。博平计吏刘劭建言云云,时尚书令荀彧及众人咸善而从之。遂朝如旧,日亦不蚀。由此著名。)
刘劭日蚀不废朝议康帝建元元年 东晋 · 蔡谟
 出处:全晋文
邵论灾消异伏,又以梓慎、裨灶犹有错失,太史上言,亦不必审,其理诚然也。
而云圣人垂制,不为变异豫废朝礼,此则谬矣。
灾祥之发,所以谴告人君,王者之所重诫,故素服废乐,退避正寝,百官降物,用币伐鼓,躬亲而救之。
夫敬戒之事,与其疑而废之,宁慎而行之。
孔子、老聃助葬于巷党,以丧不见星而行,故日蚀而止柩,曰安知其不见星也。
史官言当蚀,亦安知其不蚀乎?
夫子、老聃先行见星之防,而劭逆废日蚀之戒,是弃圣贤之成规也。
鲁桓公壬申有灾,而以乙亥尝祭,《春秋》讥之。
灾事既过,犹追惧未已,故废宗庙之祭,况闻天眚将至,行庆乐之会,于礼乖矣。
《礼记》所云诸侯入门不得终礼者,谓日官不豫言,诸侯既入,见蚀乃知耳。
非先闻当蚀而朝会不废也。
劭引此文,可谓失其义旨。
刘劭所执者《礼记》也,夫子、老聃巷党之事,亦《礼记》所言,复违而反之,进退无据,然荀令所善,汉朝所从,遂使此言至今见称,莫知其误矣,后来君子将拟以为式,故正之云尔(《晋书·礼志》上,《宋书·礼志》一,《通典》七十八。建元元年太史上元日合朔,朝士复疑应却会与否,庾冰辅政,写刘劭议以示八座,蔡谟著议非之云云。)
管辂 其一 晋 · 管辰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二
夫晋、魏之士,见道术神妙,占候无错,以为有隐书及象甲之数。
辰每观书传,惟有《易林》、《风角》及《鸟鸣》、《仰观星书》三十馀卷,世所共有。
独在少府官舍,无家人子弟随之,甚亡没之际,好奇不哀丧者,盗书,惟馀《易林》、《风角》及《鸟鸣》书还耳,夫术数有百数十家,其书有数千卷,书不少也。
然而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也。
冀州、何、邓二尚书及乡里刘太常颍川兄弟颍川者,刘寔弟智也。),以禀受天才,明阴阳之道,吉凶之情,一得其源,遂涉其流,亦不为难,常归服之。
自言与此五君共语,使人精神清发,昏不暇寐。
自此以下,殆白日欲寝矣。
又自言当世无所愿,欲得与鲁梓慎、郑裨灶、晋卜偃、宋子韦、楚甘公、魏石申共登灵台,披神图,步三光,明灾异,运蓍龟,决狐疑,无所复恨也。
辰不以暗浅,得因孔怀之亲,数与有所咨论。
至于辩人物,析臧否,说近义,弹曲直,拙而不工也。
若敷皇、羲之典,扬文、孔之辞,周流五曜,经纬三度,口满声溢,微言风集,若仰眺飞鸿,漂漂兮景没,若俯临深溪,杳杳兮精绝
逼以攻难,而失其端,欲受学求道,寻以迷昏,无不扼腕椎指,追响长叹也。
京房虽善卜及风律之占,卒不免祸,而自知四十八当亡,可谓明哲相殊。
京房目见遘谗之党,耳听青蝇之声,面谏不从,而犹道路纷纭。
魏、晋之际,藏智以朴,卷舒有时,妙不见求,愚不见遗,可谓知几相邈也。
京房上不量万乘之主,下不避佞谄之徒,欲以天文、洪范,利国利身,困不能用,卒陷大刑,可谓枯龟之馀智,膏烛之末景,岂不哀哉!
世人多以畴之京房,辰不敢许也。
至于仰察星辰,俯定吉凶,远期不失年岁,近期不失日月,辰以甘、石之妙不先也。
射覆名物,见术流速,东方朔不过也。
观骨形而审贵浅,览形色而知生死,许负、唐举不超也。
若夫疏风气而探微候,听鸟鸣而识神机,亦一代之奇也。
向使官达,为宰相大臣,膏腴流于明世,华曜列乎竹帛,使幽验皆举,秘言不遗,千载之后,有道者必信而贵之,无道者必疑而怪之;
信者以妙过真,夫妙与神合者,得神则无所惑也。
才长命短,道贵时贱,亲贤遐潜,不宣于良史,而为鄙弟所见追述,既自暗浊,又从来久远,所载卜占事,虽不识本卦,捃拾残馀,十得二焉。
至于仰观灵曜,说晋兴衰,及五运浮沈,兵革灾异,十不收一。
无源何以成河?
无根何以垂荣?
虽秋菊可采,不及春英,临文忼慨,伏用哀惭。
将来君子,幸以高明求其义焉。
孟荆州列人典农,尝问亡兄,昔东方朔射覆得何卦,正知守宫、蜥蜴二物者。
亡兄于此为安卦生象,辞喻交错,微义豪起,变化相推,会于辰巳,分别龙蛇,名使有理。
言绝之后,孟荆州长叹息曰:「吾闻君论,精神腾跃,殆欲飞散,何其汪汪,乃至于斯邪(《魏志·管辂传》注)」。
灵太后永宁寺九层佛图表 北魏 · 崔光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四
伏见亲升上级,伫跸表刹之下,祗心图构,诚为福善。
圣躬玉趾,非所践陟,臣庶恇惶,窃谓未可。
案《礼记》:「为人子者,不登高,不临深」。
古贤有言:策画失于庙堂,大人蹶于中野。
《汉书》:上欲西驰下峻坂,爰盎揽辔停舆曰:「臣闻千金之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如有车败马惊,奈高庙太后何」?
又云:上酎祭宗庙,出,欲御楼船。
薛广德免冠顿首曰:「宜从桥,陛下不听臣,臣以血污车轮」。
乐正子春曾参弟子,亦称至孝,固自谨慎,堂基不过一尺,犹有伤足之愧。
永宁累级,阁道回隘,以柔懦之宝体,乘至峻之重峭,万一差跌,千悔何追?
《礼》,将祭宗庙,必散斋七日,致斋三日,然后入祀,神明可得而通。
今虽容像未建,已为神明之宅。
方加雕缋,饰丽丹青,人心所祗,锐观滋甚,登者既众,异怀若面。
纵一人之身,恒尽诚洁,岂左右侍妾各竭虔仰?
不可独升,必有扈侍,惧或忘慎,非饮酒茹荤而已。
风霾暴兴,红尘四塞,白日昼昏,特可惊畏。
春秋》,宋、卫、陈、郑,同日而灾,伯姬待姆,致焚如之祸。
皇兴中青州七级,亦号崇壮,夜为上火所焚。
梓慎、裨灶之明,尚不能逆克端兆。
变起仓卒,豫备不虞。
天道幽远,自昔深诫。
墟墓必哀,庙社致敬,望茔凄恸,入门耸,适墓不登陇,未有升陟之事。
《传》云:「公既视朔,遂登观台」。
其下无天地先祖之神,故可得而乘也。
《内经》,宝塔高华,堪室千万,唯盛言香花礼拜,岂有登上之义。
独称三宝阶,从上而下,人天交接,两得相见。
超世奇绝,莫可而拟。
恭敬拜跪,悉在下级。
远存瞩眺,周见山河,因其所眄,增发嬉笑
未能级级加虔,步步崇慎,徒使京邑士女,公私凑集。
上行下从,理势以然,迄于无穷,岂长世竞慕一登而可抑断哉?
盖心信为本,形敬乃末,重实轻根,靖实躁君,恭己南面者,岂月乘峻极,旬御层阶。
今经始既就,子来自劝,基构已兴,雕绚渐起,紫山华台,即其宫也。
伏愿息躬亲之劳,广风靡之化,因立制防,班之条限,以遏嚣污,永归清寂。
下竭肃穆之诚,上展瞻仰之敬,勿践勿履,显固亿龄,融教阐悟,不其博欤(《魏书·崔光传》。神龟二年八月灵太后永宁寺,躬登九层佛图。光表谏。)
观象赋 北魏 · 张渊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二
《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又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然则三极虽殊,妙本同一;显昧虽遐,契齐影响。寻其应感之符,测乎冥通之数,天人之际,可见明矣。夫机象冥缅,至理幽玄,岂伊管智所能究畅。然歌咏之来,偶同风人,目阅群宿,能不歌吟?是时也,岁次析木之津,日在翼星之分,阊阖晨鼓而萧瑟,流火夕叹以摧颓,游气眇其高搴,辰宿焕焉华布。睹时逝怀川上之感,步秋林同宋生之戚,叹巨艰之未终,抱殷忧而不寐,遂彷徨于穷谷之里,杖策陟神岩之侧。乃仰观太虚,纵目远览,吟啸之顷,懔然增怀。不览至理,拔自近情。常韵发于宵夜,不仕咏歌之末,遂援管而为赋。其辞曰:
秀峰以遐眺,望灵象于九霄(陟,升。遐,远。九霄,九天也。)
睹紫宫之环周,嘉帝坐之独标(紫宫垣十五星在北斗北,天皇大帝一星在紫宫中,天帝位尊,故言独标也。)
瞻华盖之荫蔼,何虚中之迢迢(华盖七星,杠九星,合十六星,在大帝上。迢迢,高远之貌。)
观阁道之穹隆,想灵驾之电飘(阁道六星在王良东北,天帝之所乘摄,灵驾之所由从。电飘,疾也。)
尔乃纵目远览,傍极四维,北鉴机衡,南睹太微(四维,四方之维。机衡,谓北斗星。太微宫十星,在翼轸北。)三台皦皦以双列,皇座囧囧以垂晖三台凡六星,两两而居,起文昌,极太微。皇座一星在太微星中。皦皦、囧囧,皆星光明之貌也。)虎贲执锐于前阶,常陈屯聚于后闱三台谓之太阶,虎贲一星在下台南,故言前阶。常陈七星,如毕状,在皇座北,皆宿卫天帝前后,备非常。阐门,宫中之门也。)
遂回情旋首,次目文昌(文昌七星,在北斗魁前,别一宫之名,皆相位次也。)
仰见造父,爰及王良造父五星,在传舍河中。造父周穆王御。死,精上为星。王良五星,在奎北。王良者,大夫,善御,九方湮之子。一名邮无正,为赵简子御。死,精托于星,为天帝之驭官。)
傅说登天而乘尾,奚仲托于津阳傅说一星在尾后。傅说,殷时隐于岩中,殷王武丁梦得贤人,圜画其象,求而得之,即立为相。死,精上为星。乘尾,在龙驷之间。奚仲四星,在天津北,近河傍。太古时造车舆者,死而精上为星。水北曰阳,在河北,故曰津阳也。)
织女朗列于河湄,牵牛焕然而舒光(织女三星在纪星东端,牵牛六星在河鼓南。世人复以河鼓为牵牛。)
五车亭柱于毕阴,两河侠井而相望(五车三柱,都十四星,在毕东北。在宿北,故谓之阴。两河,南河北河。六星侠东井,东西遥相对,故曰相望也。)
灼灼群位,落落幽纪,设官分职,罔不悉置(灼灼、落落,皆星光明希疏之貌。群位,谓天设三公九卿之官,皇后嫔御之位。分,谓分其所司,而各有所典。罔,无。悉,尽。言无不尽备,官职亦有之也。)
储贰副天,庭延三吏储贰,谓太子一星,在帝座北。三吏,三公星,在太微宫中也。)
论道纳言,各有攸司(论道,谓三公坐而论道。纳言,谓尚书献可替否)
将相次序以卫守,九卿珠连而内侍(大微宫十星,皆有上将上相次将次相之位。九卿三星在太微庭中,行列似珠之相连而内侍。)
天街分中外之境,四七列九土之异(天街二星,昴毕间,近月星,阴阳之所分,中国之境界。天街以西属外国,旌头毡褐,引弓之民皆属焉。天街以东属中国,搢绅之士冠带之伦皆属焉。四七二十八宿,角、亢,郑国兖州;氏、房、心,陈国豫州;尾、箕,燕国幽州;斗、牛,吴国扬州;女、虚、危,齐国青州;营室、东壁,卫国并州;奎、娄,鲁国徐州;胃、昴、毕,赵国冀州;觜、参,魏国益州;井、鬼,秦国雍州、星、张,周国洛阳三河、轸,楚国荆州。天有十二次,日月之所经历,地有十二州,王侯之所国。方土所出之物,各有殊异不同者。)
左则天纪、枪、棓、摄提、大角,二咸防奢,七公理狱(天纪九星在贯索东,天枪三星在北斗杓东,天棓五星在女床东北。摄提六星侠大角,大角一星在摄提间。二咸:东咸四星在房东北,西咸四星在房西北,此星主防奢淫诌佞之事。七公七星在招摇东,接近贯索。贯索为天狱。刑狱失中,则七公评议,理其冤枉。)
库楼炯炯以灼明,骑官腾骧而奋足(库楼十星在大角南。骑官二十七星在氐南。骑官典乘,故曰腾骧也。)
天市建肆于房、心,帝座磊落而电烛(天市二十四星在房、心北,帝座一星在天市中心。)
于前则老人、天社,清庙所居(老人一星在弧南,常以春秋分候之。天社六星亦在弧南。清庙十四星在张南。)
明堂配帝,灵台考符(明堂三星在太微西南角外,灵台三星在明堂西。)
丈人极阳而慌忽,子孙嘒嘒于参嵎(丈人二星在军市西南。星在南方,故称极阳。慌忽,谓星细小,远邈难见。《老子》曰:「忽兮慌兮,其中有象;慌兮忽兮,其中有物。」子二星,在丈人东。嘒,小貌。孙二星,在子东。《诗》云:「嘒彼小星,三五在东。」此之谓乎?)
天狗接狼以吠守,野鸡伺晨于参墟(天狗七星在狼北,野鸡一星在参东南。天市中街,主警怖,故曰吠守。鸡能候时,故曰伺晨。)
右则少微、轩辕,皇后之位,嫔御相次,尊卑有秩(少微四星在太微西,南北列,白衣处士之位。轩辕十七星在七星北,有皇后嫔御之位,尊卑相次,皆秩序之也。)
宫典仪女史执笔(御宫四星在钩陈左傍,此星主典司礼仪、威容步趋之事。女史一星在柱下史北。女史记识昼夜昏明,节漏省时,在钩陈右傍。)
内平秉礼以伺邪,天牢禁愆而察失(内平四星在中宫南,有邪媚之事,以礼正之。天牢六星在北斗魁下,有过失则惩其愆也。)
于后则有车府、传舍,匏瓜、天津车府七星在天津东,传舍五星在华盖上,匏瓜五星在丽珠北,天津九星在匏瓜北。),扶匡照曜,丽珠佩珍(扶匡七星在天津东,丽珠五星在须女北。丽、衣珠、佩珍,后夫人之盛饰。其星主皇后之服也。)
人星丽玄以闲逸,哭、泣连属而趋坟(人星五星在车府南,丽,附;玄,天。言人星近于闲逸。《易》曰:「日月星辰丽于天。」《石氏经》曰:「人星优游,人乃安宁。」,哭二星在虚南,泣三星在哭东。坟墓四星在危南。哭、泣星行列趋向坟墓,故曰连属。)
河鼓震雷以𥔀磕,腾蛇蟠萦而轮菌。
河鼓十二星在南斗北,此星昏中南方而震雷。
《易》曰「鼓之以雷霆」此之谓也。
此星主声音,故曰𥔀磕,腾蛇二十二星在营室北,形状似𥔀蛇,故曰轮菌。
于是周章高眄,还旋辰极(辰极,北极。)
既觌钩陈中禁,复睹天帝休息(钩陈六星在紫宫中,天皇大帝之所居。诸宫别馆及天床星,皆是休息寝卧而游也。)
渐台可升,离宫可即(渐台、离宫皆天宫台之名。渐台四星在织女东足下。离宫六星与营室相连。言天帝或升渐台而睹,或就离宫而游。即,就也。《礼记》曰「即宫于宗周」也。)
酒旗建醇醪之旌,女床列窈窕之色(酒旗三星在轩辕左角,天设置酒官为饮燕之事,故建牙旗为标。女床三星在纪星东北端,奉侍天王之女。侍卫天王,必有《关雎》窈窕之美,无妒忌之心,乃可侍卫天王左右,故言列窈窕之色也。)
辇道屈曲以微焕,附路立于云阁之侧(辇道五星在织女西足,屈曲而细小,故言微焕也。附路一星在阁道傍,言天帝出入由阁道附路。豫防败伤,故言天帝立于云阁之侧。)
其列星之表,五车之间,乃有咸池、鸿沼、玉井、天渊、建树、百果、竹林在焉(列宿之外谓之表。咸池三星在天潢东,鸿沼二十三星在须女北,玉井四星在参左足下,天渊十星在龟星东南,建树、百果星在胃南,竹林二十五星在园西南。)
江河炳著于上穹,素气霏霏其带天(江,天江星。天江四星在尾北,言天江星乃炳然著见于天上。素气者,天河白气。素,白。霏霏然,带著于天也。)
神龟曜甲于清冷,龙鱼摛光以英连(神龟,龟星也,有五星在尾南。龟知来事,故称神。在河中,故言清冷。鱼龙,谓鱼一星,在尾后河中。尾为龙宿,故言龙鱼。此星在河中,以鱼星之映,水有光曜也。)
又有南门、鼓吹,器府之官,奏彼丝竹,为帝娱欢(南门、鼓吹二星在库楼南,西南。器府三十二星在轸南。器府典掌丝竹之事,以娱乐天帝也。)
熊、罴绵络于天际,虎、豹傥煜而晖烂(虎、豹、熊、罴四星在狼星傍。)
弧精引弓以持满,狼星摇动于霄端(狼一星在参东南,弧九星在狼东南。《星传》云:「天下兵起,则弧弓张天。」)
其外则有燕、秦、齐、赵列国之名(外,谓列宿之外,复有诸国之名。齐一星在九坎东,赵二星在齐北,郑一星在赵北,越一星在郑北,周二星在越东,秦二星周东,代二星在秦南,晋一星在代南,韩一星在晋西,魏一星在韩北,楚一星在韩西,燕一星在楚南。诸列国之名,凡有十二星也。)
雷电霹雳,雨落云征(征,行也。雷电六星在营室南,霹雳五星在上公西南,云雨四星在霹雳南。)
陈车策驾于氐南。
天驷骋步于太清(陈车三星在氐南,房星一名天驷。)
园、苑周回以曲列,仓、廪区别而殊形(天园十四星在苑南,天苑十六星在昴、毕南,天仓六星在娄南,天廪四星在昴南,言形象殊别不同也。)
内则尚书大理、太一、天一之宫尚书五星在紫微宫门内东南维。大理二星在紫徽宫中。太一、天一各一星,相近,在紫宫门南。),柱下著术,传示无穷柱下史一星在北极东。)
六甲候大帝之所须,内厨进御膳于皇躬(六甲在华盖下,内厨二星在紫宫西南角外。)
天船横汉以普济,积水候灾于其中(天船九星在大陵北,积水一星在天船中。)
阴德播洪施以恤不足,四辅翼皇极而阐玄风(阴德二星尚书西,四辅四星侠北极。播,布。洪,大。玄,天也。阴德之官,必有阳报。夫阴施阳报,自然之常数,贫穷困死,生民之极艰。以至困乏□死,遭阴德之终。故穷者不希周恤而惠与自至,施者无求于报而酬答自来。斯乃冥中之理,大象岂虚构其曜哉?四辅星既翼佐北极之枢,又能阐扬天帝之风教,故言阐玄风也。)
恢恢太虚,寥寥帝庭(恢恢、寥寥,皆广大清虚之貌。《老子》曰:「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帝庭,谓太微宫也。)
五座并设,爰集神灵(五座,谓太微宫中五帝座也。黄帝灵威仰位东方,赤帝赤熛怒位南方,白帝白招矩位西方,黑帝汁光纪位北方,黄帝含枢纽位中央。五帝各异,并集诸神之宫,与之谋国事。《孝经·援神契》曰:「并设神灵集谋。」此之谓也。)
乃命荧惑,伺彼骄盈(荧惑常以十月十一月入太微,受制伺无道之国,故曰伺彼骄盈也。)
执法刺举于南端,五侯议疑于水衡(太微南门,谓之执法。刺举者,刺奸恶,举有功。五侯五星在东北。东井水衡,辨疑狱,五侯议而评之也。)
金、火时出以成纬,七宿匡卫而为经(金、火,荧惑、太白也。七宿,谓一方七宿。天文谓五星为纬,二十八宿为经,故举金火七宿为言,则五星二十八宿可知也。言五星出人,伏见有时,不常出也。)
炜烨昱其并曜,粲若三春之荣(言星辰布曜,若春日之荣华也。)
睹夫天官之罗布,故作则于华京言天官罗布于上,王者法效于下。《论语》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也。」)
及其灾异之兴,出无常所(言灾异出无常宿,随其善恶而处之。假使郑国有事,则变见角、亢也。)
归邪缤纷,飞、流电举(如星非星,如云非云,谓之归邪。夹以微气,故称缤纷。飞,飞星也。流,流星也。飞星与流星各异,飞星焱去而迹绝,流星迹存而不灭。电举者,似焱电长。)
妖星起则殃及晋平,蛇乘龙则祸连周楚(《春秋》鲁襄公十年春正月戊子,妖星出于婺女,见于申维。婺女属齐,申为晋分。梓慎见妖星出,知晋侯戊子日死。蛇乘龙,谓襄公二十八年,岁星次天津,于玄枵十五度,在虚下。岁星主木,位在东,体合房、心,故名龙。虚在坎,坎子位,次玄枵,龟蛇之类。岁星失次,行虚之外,出其下,故曰蛇乘龙。龙位寿星,、郑之分。梓慎见蛇乘龙,知饥在宋、郑。然裨灶以为周王及楚子皆死。二人推变不同,所见各异。梓慎裨灶,古之良史也。)
或取证于逢公,或推变于冲午(逢公,齐邑,姜之先。言逢公死时,亦有此星见,梓慎推星,以此方之,知晋平公将死。冲午,谓虚宿对午。午为张、翼,张、翼周楚之分,裨灶占知周王、楚子死,故言推变于冲午。)
乃有钦明光被,填逆水府(昔尧遭洪水,填星逆行入水府。《书》曰:「钦明文思,光被万邦。」),洪波滔天,功隆大禹(言洪水既出,尧命鲧治之而功不成,乃复命禹治而平之,禹有济世之难,治水之功。《书》曰:「洪水滔天。」又曰:「禹锡玄圭,告厥成功。」)
此则冥数之大运,非治纲之失绪(言尧遭洪水,致填星逆行之异,非不德所致,此乃运数应尔也。)
盖象外之妙,不可以粗理寻,重玄之内,难以荧燎(言玄理微妙,不可知见也。)
至于精灵所感,迅逾骇向。
刑轲慕丹,则白虹贯日而不彻(昔荆轲燕太子丹之义,入秦为刺客,虽至精感上,而事竟不捷。)
卫生画策,则太白食昴而摛朗(昔卫先生为秦画策于长平,昭王疑而不信,太白有食昴之变。)
鲁阳指麾,而曜灵为之回驾鲁阳,古之贤人,以手麾日,能再回也。)
严陵来游,而客气著于乾象(昔光武为白衣时,与严陵相厚善,及登帝位,来入见,太史奏曰:「客星犯帝座。」光武诏曰:「乃严子陵,非客。」)
斯皆至感动于神祇,诚应效于既往。
尔乃四气鳞次,斗建辰移。
虽无声言,三光是知(言四时代谢不常,每月斗移建一辰,天无声言语止以星辰见变谴,以示人也。)
星中定于昏明,影度以之不差。
测水旱于未然,占方来之安危孟春正月,昏参中,旦尾中。仲春之月,昏弧中,旦建星中。季春之月,昏七星中,旦牵牛中。孟夏之月,昏翼中。旦婺女中。仲夏之月,昏亢中,旦危中。季夏之月,昏心中,旦奎中,孟秋之月,昏建星中,旦毕中。仲秋之月,昏牵牛中,旦觜晼中。季秋之月,昏虚中,旦柳中孟冬之月,昏危中,旦七星中。仲冬之月,昏东壁中,旦轸中。季冬之月,昏娄中,旦氐中。冬至之日,建八尺之标,影长一丈三尺五寸也。夏至之日,影长一尺六寸也。影长为水,影短为旱。)
阴精乘箕,则大飙暮鼓,西南入毕,则淫雨滂沲(阴精,月也。东北失道入箕则多风。移而西南,失道入毕,则多雨。雨三日为淫雨。《诗》曰:「月丽于毕,俾滂沲矣。」《书》曰:「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此之谓也。)
譬犹晋钟之应铜山,风云之从班螭(言云从龙,风从虎,同气相求,同类相应,蜀山崩而晋钟鸣也。)
若夫冥车潜驾,时乘六虬。
大仪回运,万象俱流(六虬,六龙。《易》曰:「时乘六龙以御天。」此皆是天回运转。)
北斗俄其西倾,群星忽以匿幽(幽,暗也。)
望舒纵辔以骋度,灵轮浃旦而过周(望舒,月也。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周天凡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一日一夜运转过周一度。浃,匝也。至旦晓而过匝,故曰浃旦而过周也。)
尔乃凝神远瞩,晒目八荒。
察之无象,视之眇茫。
状若浑元之未判别,又似浮海而睹沧浪
幽遐迥回希夷,寸眸焉能究其傍(凝神,精不动也。言极远傍视,茫然若造化之始,元气未分,似浮海远望而不见其边。《论语》曰:「乘桴浮于海。」《老子》曰:「听之不闻其声,名曰希;视之不见其形,名曰夷。」)
于是乎夜对山水,栖心高镜。
远寻终古,攸然独咏。
美景星之继昼,大唐尧之德盛(《瑞应图》曰:「景星大如半月,生于晦朔,助月光明。」当尧之时,有此星见,故美尧之德能致之也。)
嘉黄星之靡锋,明虞舜之不竞(昔舜将受禅于尧,先有星见,圆而无锋芒。言舜当用土德王天下。星见而无芒角者,示揖让而受,不以兵事争竞也。)
吕尚之宵梦,善登辅而翼圣(昔太公未遇文王时,钓鱼于磻溪,夜梦得北斗辅星,神告尚以伐纣之意。事见《尚书·中侯篇》也。)
管仲之察微,见虚、危而知命(昔管仲鲍叔牙商贾于南阳,见三星聚虚、危之分,知齐将有霸主,遂共戮力,来投齐地也。)
叹荧惑之舍心,高宋景之守政(当春秋时,荧惑守心,景公不从史韦之言,荧惑退舍,而延二十年。)
汉祖之入秦,奇五纬之聚映(昔汉祖五星聚东井,秦之分。)
尔乃历象既周,相佯岩际(相佯,倘佯也。《尚书》曰:「历象日月星辰。」)
寻图籍之所记,著星变乎书契。
览前代之将沦,咸谴告于昏世(言先代之君将沦亡,天必告灾异之徵也)
桀斩谏以星孛,酖荒而致彗(夫景星见则太平应,彗、孛作而祸乱兴,天之常也。昔夏桀无道,斩关龙逢而极恶,孛星见,汤伐之,放于鸣条之野。殷纣设炮烙之刑,彗星出,武王悬之白旗也)
恒不见以周衰,枉蛇行而秦灭(昔鲁庄公十年夏四月,恒星不见,自是以后,周室衰微。枉矢出,蛇行而无尾,自昔项羽入关,有此变。见《汉书》)
谅人事之有由,岂妖灾之虚设(言天以冥应,玄象为变,要由人事,岂妖灾而已。)
诚庸主之难悛,故明君之所察(言庸君暗主,玄象谴告,不能改行自新以答天变。贤君明主则不然,见天灾异,惧而修德也。)
尧无为犹观象,而况德非乎先哲(夫唐尧至治,犹历象璇玑,窥七政,况德不及古,而不观之乎。《魏书·张渊传》,又见《十六国春秋》六十九。无注。案:「张渊」《北史》作张深,《文选·月赋注》引作「张泉」,皆避唐讳。《初学记》一略载此赋,作宋张镜。《隋志》有《宋新安太守张镜集》十卷,岂此赋又见《张镜集》邪?疑《初学记》「字误。)
乐府十二首(嘉靖丙寅作) 其十 更极 明 · 皇甫汸
(《更极》曲凡十三句,其四句句三字,六句句四字,四句句七字。)
三殿灾,双阙燎。
天子避寝,厌胜以祷。
朝右个,御西清。
玉食有减,金悬无声。
谁其梓慎窥大庭,流乌化雀将焉征。
除旧布新承天意,司空饬材俾壮丽。
宅中建极,钦哉从事
更极(更极者岁戊午三殿灾帝命新之更奉天为皇极华盖为中极谨身为建极也当汉有所思) 明 · 皇甫汸
 出处:皇甫司勋集卷九
三殿灾,双阙燎,天子避,寝厌胜。
以祷朝右,个御西清。
玉食有减,金悬无声。
谁其梓慎,窥大庭流。
乌化雀将焉徵除,旧布新承天意司。
空饬材俾壮丽宅,中建极钦哉从事
按:(更极曲凡十三句其四句句三字六句句四字四句句七字)
梁典总论 陈朝 · 何之元
 出处:全陈文卷五
历究前书,详观往行,昭晰千载,氛氲万古,考其宽猛,知布政之善恶,验其黜陟,识其主之是非,以曩求今,工拙可见。
齐季昏虐,政由群小,朝宰被无辜之诛,藩戚惧淫刑之害,高祖痛兄弟之戮,因天下之心,举荆雍之师,兴易武之伐,指挥则智勇风从,号令则遐迩响应,取鄢若拉枯,定金陵如沃雪,黄越既斩,白旗乃悬,师不疲劳,民无怨讟,乐推口在,代德是膺,逆取顺治,享年四纪,万几事广,六职务殷,负扆君临,勤于听览,兢兢罔倦,乾乾不已,加以艺业之美,莫以比伦,洞晓儒玄,该罗内外,举洙泗之馀教,针其膏肓,采周孔之遗文,正其鱼鲁,于是广开庠序,敦劝后生,亲自观试,策其优劣,由近及远,咸从风化,执经者连袂,负笈者排肩,济济多士,于斯为盛。
至若御民之术,未为得也,敢以狂瞽,请究其说。
夫根深者叶茂,源广者流长,故圣王欲其茂长,前为深广,是以择沃壤以置王畿,国都圜于六乡,封域号于千里,其外则布之以五等,列之以万国,分疆画野,立树党闾,境陇以怀其仁,桑梓以安其俗,诸侯守境土,以事于上,天子执赏罚,以临于下,有功则褒,无道则废,二伯弼于内朝,九牧佐于外政,间之以贤戚,参之以懿亲,弘仁义于区中,被礼乐于遐表,忠信之礼达,谦让之风行,尔乃觊觎之心绝,兵戈叠息(疑当作兵戈之舋息),刑辟靡用,狱讼罔兴,然后龟龙游于池沼,鸾凤栖于苑囿。
及其末世,虽主昏于上,民乱于下,犹晋郑有依,桓文是相,绝而更续,颠而必扶,数百年内,方至于灭。
周道既没,斯风渐丧,洎于后代,其弊尤甚,罔恤民之不存,而忧士之不禄,莅民之长,守次更为,前人未安,后人便及,迎新送故,疲于道途,为君者甚多,为民者甚少,由是君臣之义薄,狡恶之萌兴,下上递憎,甚于仇敌,百城恣其暴夺,亿兆困其徵求,损弃旧卿,奔亡他县,地荒邑散,私少官多,于是仓库既空,赋敛更重,天示谴祸,地出妖祥,饥疫互生,水旱交至,民不堪命,轰然土崩,数十年间,还为黎庶。
高祖博览今古,备观兴亡,犹复蹑其遗风弊法,浇薄逾甚,淆紊日滋。
梁氏之有国,少汉之一郡,大半之人,并为部曲,不耕而食,不蚕而衣,或事王侯,或依将帅,携带妻累,随逐东西,与藩镇共侵渔,助守宰为蝥贼,收缚无罪,逼迫善人,民盖(疑作尽)流离,邑皆荒毁,由是劫抄蜂起,盗窃群行,陵犯公私,经年累月,抵父者比室,陷辟者接门,眚灾亟降,囹圄随满,夕散朝聚,有若市尘。
加以朝雾内丛,而官方外旷,有其位而无其职,非其事而侵其官,四海至殷,机事辐凑,人君虽敏,有所不周,人君虽明,有所不照,岂可专于亲览,忘彼责成?
就此而言,大失有二,习守胶之弊,弃更张之善,屈子投江,宁论其痛,贾生哭,岂喻斯悲。
五胡竞逐,晋室权寓江滨,遂淹时代,桓伐燕秦而不振,刘克函洛而还亡。
至于宋齐,疆场侵蹙。
高祖蹑斯颓运,有志吞并,斯实王者之宏材,有国之通准。
然六纳魏主,一入洛阳,竟无所成,得不补失,民既劳止,讫可小康,昔勾践之欲灭吴,前为其政,兵强国富,然后用之,一举而虏夫差,再举而霸中国;
高祖进不择将,退不教民,虽慕古人,安能有济?
孙子曰,「善战者前胜而后求战,善胜者前战而后求胜」。
明者出师,必前料敌,岂可暗兹人事,幸彼天时者哉?
且国有累卵之忧,俗有土崩之势,开幸人之志,兆乱臣之心,遂使侯景被吾甲而寇王城,驱我入而围天阙,势如破竹,易若转圜,万里靡沸,四方瓦解,社稷沦胥,龟玉毁废,事非一夕,其所由来渐矣。
太宗孝慈仁爱,实守文之君,惜乎为贼所杀,至乎文章妖艳,隳坠风典,诵于妇人之口,不及君子之听,斯乃文士之深病,政教之厚疵。
然雕虫之技,非关治忽,壮士不为,人君焉用。
世祖听明特达,才艺兼美,诗笔之丽,罕与为匹,伎能之事,无所不该,极星象之功,穷蓍龟之妙,明笔法于马室,不愧郑玄,辨云物于鲁台,无惭梓慎,至于帷筹将略,朝野所推,遂乃拨乱反正,夷凶殄逆,纽地维之已绝,扶天柱之将倾,黔首蒙拯溺之恩,苍生仁寿之惠,微管之力,民其戎乎?
鲸鲵既诛,天下且定,早应移銮西楚,旋驾东都,禋祀宗示方,清跸宫阙,西周岳阳之败绩,信口宇文之和通,以万乘之尊,居二境之上,夷虏乘衅,再覆皇基,率土分崩,莫知攸暨,谋之不善,乃至于斯。
敬皇世祖之裔,允膺下武,而贞阳以旁枝外入,滥尸非次,武兴勤王之师,至正当口璧之后,驱斥潜王,诛锄乱臣,国亡重康,彝偷复叙。
既而天不福善,早世登遐,土德代兴,火行告谢,骠骑王琳,怀申胥之志,蕴荀息之忠,爰纳嗣君,更绍颓运,于是啸命方岳,大兴师旅,龙虎,水溃山崩,君臣播越,寄命齐土,若乃苌弘兴周而速咎,王永复秦而延殃,天欲亡之,非人能救。
夫创天下者,至明者也,丧天下者,至暗者也,是以禹汤兴其功,桀纣废其业,莫不得之者前主,失之者后君,逮兹梁室,有异于此,何则,高祖拨乱除残,反身招于祸乱,世祖复雠雪耻,翻手命于寇雠,敬皇继祀而鼎移,后嗣绍基而祚徙,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自天所祐,归于有德。
之元官自有梁,备观成败,昔因出轴,流寓齐都,穷愁著书,窃慕虞子,但梁室极促,简牍多阙,所得遗逸,略不尽举,未获旋反,更穷搜访,采其闻见,撮其众家,一代之事,可得观矣(《文苑英华》七百五十四。)
乙巳占序 初唐 · 李淳风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五十九
夫神功造化。大易无以测其源。
元运自然。阴阳不可推其末。
乾元资始。通变之理不穷。
坤元资生。利用之途无尽。
无源无末。众妙之门大矣。
无穷无尽。圣人之道备矣。
昔者伏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
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
与天地之宜。近取诸身。
远取诸物。于是始画八卦。
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故可以探赜索隐。钩深致远。
幽潜之状不藏。鬼神之情可见。
允符至理。尽性穷源。
断天下之疑。通天下之志。
定天下之业。冒天下之道。
可久可大。逾远逾深。
明本其宗致在于兹矣。故曰天垂象。
见吉凶。圣人则之。
天生变化。圣人效之。
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于四时。
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是知天地符观。
日月耀明。圣人备法。
致用远矣。昔在唐尧。
则历象日月。敬授人时。
爰及虞舜。在璿玑玉衡。
以齐七政。暨乎三王五霸。
克念在兹。先后从顺。
则鼎祚永隆。悖逆庸违。
乃社稷颠覆。是非利害。
岂不然矣。斯是实天地之宏纲。
帝王之壮事也。至于天道神教。
福善祸淫。谴告多方。
鉴戒非一。故列三光以垂照。
布六气以效祥。候鸟兽以通灵。
因谣歌而表异。同声相应。
鸣鹤闻于九皋。同气相求。
飞龙吟乎千里。兼复日亏麟斗。
月减珠消。晕逐灰移。
彗因鱼出。门之所召。
随类毕臻。应之所授。
待感斯发。无情尚尔。
况在人乎。余幼纂斯文。
颇经研习。古书遗记。
近数十家。而遭大业昏凶。
多致残缺。泛观归止。
请略言焉。夫神妙无方。
义该万品。阴阳不测。
事同百虑。故景星夜焕。
庆云朝集。二明合于北陆。
五纬聚于东井。此乃表帝星之圣德。
顺天下之嘉瑞也。孛气见于终。
彗星著于秦末。或狗象而东坠。
或蛇行而西流。此则呈执政之酷暴。
逆生民之祸应也。殷帝剪发。
沃泽千里。宋公请殃。
荧惑退舍。此则修善之庆。
至德可以禳灾也。刘裕作逆。
以长星为已瑞。母邱起乱。
蚩尤为我祥。此则覆灾之咎。
逆招天殃者也。唐尧钦明。
怀山襄陵。殷汤圣政。
焦金流石。此犹日在北陆而冱寒。
日行南陆而炎暑。月丽箕而多风。
月从毕而多雨。此运数之大期。
非关于治乱者也。荆轲谋秦。
白虹贯日。卫生设策。
长庚食昴。鲁阳麾指。
而曜灵回驾。荀子道高
而德星爰聚。此则精诚所感。
而上灵悬著也。黄星出汉。
当涂揖让之符。紫气见秦。
典午南迁之应。妖象著而殃钟齐晋。
蛇乘龙而祸连周楚。荧惑守心。
始皇以终。流光坠地。
公孙遂隙。此则先形以设兆也。
使流入蜀。李合辨其象。
客气逼座。严陵当其占。
芒砀之异气常存。舂陵之火光不绝。
或祲星楚幕。气兆晋军。
此则当时旌象也。周衰夜明。
常星不见。汉失其德。
日晕昼昏。女主摄政。
使纪纲分析。权臣擅威。
乃令至柔震动。景藏飞燕。
地裂鸣雉。此则后事而星验也。
是乃或前事以告宁。或后而示罚。
莫不若影随形。如声召响。
凶谪时至。谴过无差。
休应若臻。福善非谬。
居远察迩。天高听卑
圣人之言。信其然矣。
是故圣人宝之。君子勤之。
将有兴也。咨焉而已。
从事受命莫之违。然垂景之象。
所由非一。占人管见。
异矩别规。至如开基阐业。
以济民俗。因河洛而表法。
择贤达以授官。则轩辕唐虞重黎羲和其上也。
畴人习业。世传常数不足。
其所守妙赜可称。巫咸石氏公唐昧梓慎裨灶其隆也。
博物达理。通于彝训。
综覈根源。明其大体。
箕子子产其高也。抽秘思。
述轨模。探幽冥。
改弦调。张平子兴元其枝也。
沈思通幽。曲穷情状。
缘枝反干。寻源达流。
谯周管辂吴范崔浩其最也。托神设教。
因变通奖。亡身达节。
书理辅谏。谷永刘向京房郎顗之其盛也。
短书小记。偏执一途。
多说游言。获其半体。
王朔东方朔焦贡唐都陈卓刘表郤萌其次也。委巷长情。
人间小惠。意唯财谷。
志在米盐。韩杨钱乐其末也。
参同异。会殊途。
触类而长。拾遗补阙。
蔡邕祖暅孙僧化庾季才其博也。窃人之才。
掩蔽胜已。谄谀先意。
谗害忠良。袁充其酷也。
妙赜幽微。反招嫌忌。
忠告善道。致被伤残。
郭璞其命也。自古及今。
异人代有。精穷数象。
司厥职。或取验一时。
或传书千载。或竭诚奉国
或嘉遁相时。隐显之迹既殊。
详略之差不等。余不揆末学。
集其所记。以类聚编而次之。
采摭英华。删除繁伪。
小大之间。折衷而已。
始自天象。终于风气。
凡为十卷。赐名乙已
每于篇首。各陈体例。
书不尽意。岂及多陈。
文外幽情。寄于轮廓。
后之同好。幸悉予心。
星赋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三、《事类赋》卷二
万物之精,上为列星。
亦曰庶民之象,又为元气之英。
梁沛见曹公之起,东井汉祖之兴。
认彴约兮搀抢,瞻瑶光兮玉绳。
歌既称于重耀,传常闻于夜明。
瞻彼服箱,识兹在户。
辰参既主其商晋,箕毕更占于风雨。
张华而曾坼,感仲弓而尝聚。
定之方中,作于楚宫;
宿离不忒,三五在东。
子韦识宋公之德,史墨吴国之凶。
轩辕则大电绕枢,白帝华渚流虹
若夫观有烂,瞻嘒彼,惊严光之共卧,笑戴逵之求死。
息夫指之而获罪,巫马戴之而为治。
至于南箕翕舌,北斗挹浆,向曙而犹能落落,拱北而常见煌煌。
骑尾已惊于傅说,策马更见于王良
尔其耀连璧,辉贯珠,西陆为昴,北陆为虚。
助夜明者天精,运中央者帝车。
北斗天官之喉舌,东壁上帝之图书。
至若烂然散锦,灿兮连贝。
周腾豫知其不出,京房自明于无罪。
及夫随二使之入蜀,观五老之游河。
职在保章,命之羲和
岁则降灵于方朔,昴则沦精于萧何
亦闻咮谓之,浊谓之毕。
既讶如雨,复惊陨石。
瞻天钱于北落,指老人于南极。
又云房为天驷,氐为天根。
大火中而寒暑退,斗柄东而天地春。
河鼓谓之牵牛,织女谓之天孙。
梓慎识其淫枵,卜偃占其伏辰。
然而妖不胜德,亦何劳于具陈。
冰赋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四、《事类赋》卷八
《易》曰:履霜始凝,驯致其道,而至于坚冰。
尔其纳于凌阴,出于朝觌,冲冲以凿,崆峨斯积。
洞清澈于玉壶,想肌肤于姑射。
若夫得东风而自解,当北陆而斯藏。
王祥求鱼而见卧,子冯阙地而为床。
六尺积胡貉之地,五斛给汝南之丧。
室在宣阳之侧,井凿云台之傍。
至其梓慎曾占,凌人是掌。
怀疑每见于狐听,应候则闻于鱼上。
自立冬而始结,及仲冬而益壮。
想慕容之涉海,自叶威灵;
黄巾之渡河,俄闻败丧。
尔乃不砻自朗,向日方燃。
遇劲风而自合,当白日而难全。
王充一尺之说,东门五寸之言。
庾倏之赋寒井,马彪之长川
验以一瓶之论,诵兹《七月》之篇。
至夫斲彼积雪,生于寒水,思雠而常以在抱,负重而那胜见履。
既泮而男女始合,将释而农桑并起。
井怪琅邪之寒,河讶滹沱之异。
虽非登庙之宝,实作群臣之赐。
开于春仲,方祭韭而献羔;
祠以司寒,必桃弧而棘矢。
大庭库740年 盛唐 · 李白
 押先韵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
朝登大庭库,云物何苍然。
莫辨陈郑火,空霾邹鲁烟。
我来寻梓慎,观化入寥天
古木朔气多,松风如五弦。
帝图终冥没,叹息满山川。
程子厚 元末明初 · 陶安
 押东韵
莫神于天文流运矣日月经纬之隐见暑寒昼夜之变迁圣人浚其心智推验测候使天文无所秘其神裁成范围之功益神矣自庖牺画卦具二十四气炎帝分八节以纪农功轩辕迎日推筴而调历作若分至启闭之官建于少昊重黎天地之司命颛顼式序三辰帝喾有焉历象玑衡唐虞先焉夏称昆吾商称巫咸周官总以太史而分保章冯相卜师筮人视祲挈壶之职其制遂详时至春秋鲁有梓慎晋有卜偃郑有裨灶宋有子韦齐之甘德㈠楚之唐昧赵之尹皇魏之石申皆掌天文以佐国治而巫咸甘石其学尤著五行之说明矣后世沿袭支干星度推人寿夭吉凶悉本五行要必有其理也新安阴阳家程子厚明于天文得古遗意虽天地气化浑沦绵邈乃操寸管尺圭约而窥之卒莫有逃焉者也尝教授铅山阴阳学调太平其谈演理数推人平生事曲中㈡焉余观史迁以阴阳家与道墨纵横并列然帝王以阴阳参国政定民时其法肇于上古是知道墨纵横之说皆可废而阴阳家不可废也意者程君于圣人之神知所求哉乃赋诗以送之诗曰
于穆苍灵运,元化无始终。
垂象炳躔逡(躔逡,《方言》:“躔逡,循也”。),积闰成岁功。
茫茫万古馀,坐致理则同。
清台窥玉管,缇帷候律筒。
教筵分列郡,设官效儒宫。
新安万山深,闭户象数攻。
青袍客江上,宾友蔼文风。
望气登危城,占星指遥空。
泉清壶漏滴,表正阳晷中。
寒毡能慰藉,杯酒聊自充。
风高白云飞,澄波送归篷。
佳哉泉石墟,树色环青葱
凤皇衔书来,招邀游紫宫。
扫清黄道尘,晓望扶桑红。
注:㈠甘德,与石申合作《甘石星经》。 ㈡曲中,中也。《耆旧续闻》卷二:“韩退之作《师说》,曲中今世人之病”。
周琮李用晦并可司天中官正于渊舒易简并可司天监王士隆可守少府监主簿翰林待诏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文恭集》卷一四、《永乐大典》卷一三四九九
敕某:言天之学,古有三家,粤若浑仪,吻合乾体。
朕缅怀往范,恐失旧传,因命究研,且令制作。
遹观成绩,第用赏劳。
尔等通甘石之经,深梓慎之术,能奉吾诏,咸竭乃精,克正规模,弗愆晷度。
差进清台之秩,并预禁林之联。
往服朝恩,无替尔职。
进先天后天理气心印补注表 宋 · 吴景鸾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
景鸾诚惶诚恐稽首顿首百拜上言:臣闻河图见而八卦兴,洛书出而九宫备,以此见天地生生之仁周流无间,著于数因。
圣智之君,推其天机,明其制作,以立民极,以济庶物,则阴阳之道于是显矣。
故尧钦天时,舜观璇玑,禹别九州,箕子作《范》,公刘居豳,周公相洛,莫非推明此理此气,仰观俯察,妙用阴阳。
故三代以前,君明臣良,人人有士君子之行,风俗淳朴,国祚延长。
春秋列国王伯迭兴,忠义竞进者盖为诸国之史,若鲁之梓慎,郑之裨灶,宋之子韦,齐之甘公,楚之唐昧,赵之尹皋,魏之石申,皆洞明此理气故也。
汉兴,诸儒策问条对,虽原五行之證、祯祥之变,而杂以谶纬术数之说,附会穿凿之论,不明正理,妄作多端。
东晋郭景纯《葬书》独以理气推明而已,竟未言其所以然之故,及其没而遂失其传焉。
隋唐而舛讹尤甚,唐太宗因命太常博士吕才等述九流之书,具阴阳之说,纯言卦例,俱用五姓,为害益滋。
高宗永徽中河东闻喜丘延翰因神人授以正经,遂洞晓阴阳,依法迁择,罔有不吉。
开元中,星气交现,朝廷患之,遣使断其山,覈其实,则延翰之所作也。
下诏捕之,大索民间弗得,特诏原其罪,召诣阙下。
玄宗访之以阴阳之说,锡之以爵。
延翰依师为《理气心印经》三卷,并《天机书》三卷进呈。
玄宗善之,秘之玉匣金函,藏之内库,永为国宝。
然朝廷又患民间复有明其术者,诏内供奉一行伪作《铜函经》以乱其真,专以五行为例,拘以二十八将,至于变卦之法,悉皆倒装生旺,反用休因,自是二百馀年,不复知有正经矣。
僖宗末,巢寇犯京,阙廷失守。
赣水曾求己与同关人杨益因在兵间,窃发帑藏,惟琼林库中有玉函篆文,名曰《国内天机书》,视之则丘公所进呈书也。
因而得之,遁还江右,而曾、杨之名始著。
李司空节制江南,首辟求己行南康军事。
公尝虑国家闻之,必蹈延翰之祸,遂于刺史厅之东庑刊石作记载之,杂以青乌子鬼运之说,自是往往行者悉鬼运之法,臻其要者百一二。
厥后诗歌竞起而出,泛滥支离,而不复知所归者。
以及五季之衰,张子微撰《玉髓经》,专以五行形像山水图形言之,略不明其理气,其于正经蔑焉失矣。
洪惟我太祖神圣文武皇帝统一天下,仁渐义渍,四海一家,生齿日夥,人才众,地理之书将复明于今日。
皇帝陛下御极之初,以伪书罙多,恐愈久而愈失其真,民惑于邪说,谬于迁择,重贻圣虑,特诏学士儒官董督司官属,考定阴阳之义,赐名《地理新书》,颁行于世,可见陛下体天地之仁,爱民之意为无疆也。
臣尝窃观其书,犹恨于汗漫无归,玉石无分,恐世人不能知所去就。
伏念臣父克诚猥于微贱,粗明卜筮,家寒四壁,取资游艺,以养其亲。
犹恨未造其玄,闻华山处士希夷陈抟深明天道阴阳性命祸福之机,不远数千里,往从师焉,遂得卜筮阴阳之书。
上溯其源,希夷得之曾,文辿得之杨益,归而验之,无不中者。
不幸归来而亡,不闻于世。
臣时在幼,罔或闻知,祖母张氏因藏其书。
臣既卓立,祖母授其书,粗知大义。
长从师学《易》,于是洞晓其说,始知体用,閒亦窃为迁择,无不谷应。
自是名闻闾里,声著州县。
庆历辛巳,圣诏访求明阴阳术者,郡县以臣为举。
臣自揆学疏行污,不敢奉诏,而有司逼促愈急,方始就道,故得待罪阙庭,蒙制俾备员司天监,得以缓亡。
寻蒙圣问阴阳之妙,特诏臣献纳师授《天机书》及《理气心印经》,并令臣补注,其悉开列上言。
臣陪位末职,讵敢素餐?
谨遵父师遗文,条其次序,加以谨择,具录以闻。
伏惟陛下俯赐宸览,不胜至愿。
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无任战汗之至,谨昧死百拜上表以闻。
治平元年岁次甲辰十月日,朝奉郎司天监师臣吴景鸾表。
按:《先天后天理气心印补注》卷首,清初汲古阁抄本。
春秋左氏传杂论二 其十五 梓慎望氛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
二月己丑日南至
梓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
蔡有大丧」。
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注:戴,华氏。桓,向氏。),汰侈无礼已甚,乱所在也」。
右昭二十年。
《传》曰:「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
至哉言也!
术如梓慎望氛而知它国之祥,盖天地不能隐其情,然不足以知其人孰当之也。
昭子梓慎之占,则知其祸在华、向,竟如昭子言。
然则吉凶由人,氛能兆之,非氛所为也,抑昭子可谓儒矣。
叔辄论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八八、《公是集》卷四○、《皇朝文鉴》卷九五、《文章辨体汇选》卷四○○、《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八六
叔辄哭日食,叔孙昭子讥之曰:「叔辄将死矣,非所哭也」。
呜呼,叔孙昭子不知言者乎?
昭公,弱君也,享国久矣。
季氏,强臣也,能专其政,所树置非亲戚则党与也。
一臣君不得使焉,一民君不得有焉。
赏罚违于众,而形势敚于外。
子家驹,达于人者也,闭其口而禄仕矣。
梓慎,达于天者也,诡辞不敢正言矣。
是以叔辄知日食之忧,心将及君,欲陈则不见信,欲嘿则不能已,欲谋则逼于祸,欲随则失其守,发愤抑郁而无与谁语,故慷慨感激,至于号咷也
设使昭公因而感悟,听用其谋,援忠直,退奸邪,破朋党之敝,禁彊僭之臣,鲁可复兴,岂独长守其贵哉?
当是之世,仲尼圣人也,而生其国,颜、冉之徒,仁人也,四方归之,举而用焉,以谋三桓,易矣。
然而遂不觉悟,长恶养凶,不及五年,奔走失国,寄于乾侯,终身愁孤。
从此观之,岂不可大哀而恸哭也乎?
此乃叔辄之所以感也。
忠国之君子,明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人固未易知也。
《易》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夫言而书之以为详矣,而犹曰不尽,而况乎未始书之、未始言之者哉?
此叔辄所以见讥于当世,狂而不信也。
嗟夫!
癸未元日 明末 · 陈子龙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陈忠裕公全集卷十七
珠斗春光隔岁回,碧城朝雨万山来。
川原海日迷寒树,楼阁江风数落梅。
怅望单于方饮马,更惭梓慎失登台(是日郡署廊房灾,册籍皆燬)
不须潦倒新亭色,起舞还倾长命杯。